80s toys - Atari. I still h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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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尊!你……」段延龍霍的抬起了頭來,雙目冷冽如刀的瞪了過來,臉上一派恨意。

「大皇子,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你再這樣下去,可是會很危險的哦。」葯尊完全無視段延龍的憤怒,陰笑連連的說道。

「危險?哼哼!不過一死而已,有什麼可怕的?」段延龍似乎已是忍無可忍,臉上怒意陡然爆發,一雙眼睛都紅了起來。 「你真的不怕死?」葯尊的表情愈加陰冷。

段延龍咬牙切齒的道「與其被當作你們的傀儡玩物,倒不如一死!」

「好!有志氣!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沒有不成全你的道理!本座這就進去,先殺了你的皇帝老子,然後便送你歸西!」

「啊!?不……不要!」

聽葯尊這樣一說,大皇子頓時慌了,趕忙張開雙臂,擋在了葯尊的面前,眼神中充滿懇求。

「呵呵……怎麼,你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段延龍,我可得要說你幾句了。你不光是個男人,更是個即將要繼承大統的儲君,說話如此反覆,可是會影響到你的威信的。」

「什麼威信?在你們雲天門的眼中,我段延龍還有什麼威信可言?我父皇已經命在旦夕,我……我求你們就放過他吧。」段延龍的臉上一片悲涼,眉宇間那濃濃的無奈更是讓人同情。

表面上,大皇子段延龍將二皇子和三公主幾乎生生逼上了絕路,距離大位只剩下了一步之遙,那是何等的強勢,何等的風光?然而誰能想到,大皇子真正的處境,竟會是如此的悲涼和無奈?如果不是今夜夜探皇宮,大概即便是萬東,也不會發現這真相!

「大皇子,你要知道,我們雲天門真正想要的只是你段家的江山,我們也不希望因此而有人付出生命的代價。你之前很聽話,做的也很好,所以你的二弟和三妹才會活到現在。如若不然,他們早就被抹掉了……」

不等葯尊將話說完,大皇子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嗓音中充滿譏諷的道「你何必說這些,我段延龍又不是三歲的孩子!名不正而言不順的道理,難道我會不懂?你們是既想要江山,又想要名聲,當然得花費些手腳。」

大皇子的話立時便令葯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

大皇子看夠了他這副嘴臉,將頭扭到一旁,冷冷的道「你放心,只要你能答應,不傷害我父皇,還有我弟弟妹妹的性命,讓他們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我會繼續配合你們!」

「這就好!三天後,西厥八部的獅部宗主阿道格將會來到戰皇城,屆時,我要你親自為他和你妹妹段冷嫣主持完婚大禮!」

「什麼!?你……你們竟要將我妹妹嫁給低jian的西厥人?!」

葯尊此話一出,不光是段延龍大為震驚,萬東也是一樣皺起了眉頭。

葯尊望著神情無比激憤的段延龍,輕笑道「大皇子,你這話是怎麼說的?芸芸眾生皆平等,哪兒有什麼高低貴jian之分?再說了,西厥八部雖然偏遠了一些,可那阿道格卻是個人物。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取代鷹部宗主巴魯雄,成為西厥八部的大可汗。你妹妹從此以後便是整個西厥八部最尊貴的女人了,這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不!我絕不同意!絕不!」段延龍恨得攥緊了拳頭,連聲怒吼中,不停的有青筋從他的額頭上爆出。

葯尊將臉一板,冷冷的道「這件事是柳大尊者點了頭的,只怕由不得你不同意。」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望著目眥欲裂,滿面猙獰的段延龍,葯尊笑嘻嘻的道「大皇子,您應該換個角度去想一想。與死比起來,做西厥八部的王妃,難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們……」段延龍立時為之一滯。

葯尊輕哼了一聲道「段冷嫣是生是死,決定權完全在你的手中,我們……絕不干涉!呵呵……」

段延龍徹底沉默了下來,臉上的表情瞬息百變,好不複雜!

見段延龍不再做聲,葯尊又接著說道「還有你的二弟段延飛,柳大尊者答應可以不殺他,但是要流放三萬里,永遠也不準再踏入鐵戰王朝領地一步,否則殺無赦!」

「那我和我父皇呢?」段延龍強忍著內心怒火,一字一頓的問道。

葯尊咧嘴笑道「你父皇嘛,這樣病怏怏的,本身就活不了多久了,可以任其自生自滅。至於大皇子你嘛,柳大尊者還是蠻欣賞的。大尊者說了,在你登基半年之後,讓你些一道詔書,昭告天下,自願將皇位禪讓給靳飛白。如此以後,你可以繼續留在戰皇城,不過要禁足。雖然沒了自由,可你放心,你這後半生的榮華富貴,是錯不了的。」

「哈哈哈……好一個周詳的安排!看來,我段家只能是認命了!」段延龍仰天發出一陣充滿悲涼與悲憤的狂笑,眼中留下了兩行清淚。

葯尊拍了拍他的肩膀,假惺惺的安慰道「段延龍,你不必這樣難過。你能保住你弟弟妹妹的性命,已經很不容易了,是個稱職的大哥!」

「是啊!保住他們的生命,讓他們活著恨我,是嗎?」段延龍猛然轉頭向葯尊瞪去,雙目之中,滿布血絲。一種深深的痛苦醞釀其中,令人不忍直視。

「恨只不過是人千百種情感的一種,相比起生命而言,何足道哉?我想,你也寧願他們活著恨你,也不願意他們懷著對你的感激去死吧?有舍才有得,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一定要懂得掂量利害輕重!我們畢竟也在一起相處了幾年,我是將你當作朋友,才對你說這些話的,你好自為之吧!」

「朋友?你也配!你不過是一條潛伏在我身旁的毒蛇罷了!別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哈哈哈……大皇子,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說這些毫無意義的狠話了。我看你父皇的日子也沒幾天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可以通融通融,這幾天你就多陪陪他吧!」

笑罷,葯尊不再理會段延龍,一甩衣袖,揚長離去。

段延龍將身上的斗篷扯了下來,默默的蓋在了五亮的身上,又喃喃的低語了幾句,便轉身回到了房間內。

望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段文淵,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過著葯尊的話,一股濃濃的悲意,由心而生,瞬間便不可收拾,化作滾滾不絕的淚珠,從段延龍的眼眶中爭相墜落。

「父皇,孩兒該怎麼辦?孩兒該怎麼救延飛和冷嫣?孩兒又該怎麼救您,該怎麼救這個國家?孩兒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無能,孩兒……」段延龍俯在段文淵的床頭,淚如雨下,哭的煞是傷心。

萬東真是有些同情段延龍了,他身上背負著如此重擔,還要承受來自弟弟妹妹的誤解,這種痛苦,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絕對是難以想象的。

「收起你的眼淚吧!用眼淚是打敗不了雲天門的。」萬東緩緩的現出了身形。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段延龍一見到萬東,神情立時大為緊張,充滿警惕。

萬東擺了擺手,邁步走向了躺在床上的段文淵。

「你要幹什麼!?」段延龍下意識的伸手要阻止萬東。結果他的手才伸到一半,一股無形的勁氣,便將他生生推到了十餘步開外。

段延龍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自然知道萬東的厲害,震驚的同時,更是怒不可遏,直吼道「為什麼?葯尊不是說過,不會傷害我父皇的嗎?你們……」

「段延龍,你冷靜些吧,誰說我是葯尊的人?」一邊說著,萬東的手一邊握住了段文淵的手腕。

「那你是……」

萬東沒有理會,眉頭微微揚起,冷笑了一聲「又是噬心蠱蟲!」

「噬心蠱蟲?那是什麼?」段延龍見萬東是真的沒有傷害段文淵的意思,心情平靜了不少,忙走上前來,問道。

萬東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讓你父皇落到如此田地的罪魁禍首!」

「啊?!你是說,是噬心蠱蟲,讓我父親危在旦夕的?」段延龍的神情立即大振,嗓音直有些顫抖的問道。

萬東正要點頭,那段延龍竟已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抓住萬東的胳膊,大聲懇求起來「既然你知道噬心蠱蟲,那就一定有救我父皇的辦法,對嗎?」

「不錯!」萬東倒是爽快,張口便道。

段延龍更是大喜過望,嗓音越發急迫,連連說道「那……那你還等什麼?求求你,快救救我父皇!只要我父皇能好,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包括讓出你即將到手的皇位?」萬東幽幽的問了一句。

「皇位?」段延龍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便流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道「什麼皇位,如果不是它,我段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以前要說我對皇位毫無憧憬,那是騙人的鬼話,可是現在,在我的眼中,皇位早已是一文不值。與親情血脈比起來,更是連個屁都不如!只要能治好父皇,別說是皇位了,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恐怕你是因為不想做雲天門和靳家的傀儡,所以才會這樣說的吧?」

萬東此話一出,段延龍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匕首,沒有任何猶豫,嗤的一聲,便在自己的心口,劃開了一條血痕,溫潤的鮮血立即便噴了出來,直讓萬東吃了一驚!

「我段延龍以我之血發誓,如果我對皇位還有半分的眷戀,我段延龍便死無葬身之地!」段延龍高舉著帶血的匕首,一字一頓的吼道。那情形,令人怎能不動容? 萬東皺了皺眉頭,手指連點,為段延龍止了血,道「看來,冷嫣是真的錯怪你了。」

「冷嫣?您……您認識我三妹?」段延龍神色一喜。

萬東笑了笑,道「算認識吧!」

「那……那就請您看在冷嫣的份兒上,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救救我父皇! 南風長逝入君懷 求求您了!」說著,段延龍俯身便為萬東連磕了三個響頭。

萬東明了了段延龍的苦衷,非但對他再無嫌隙,反倒還多了三分敬佩。這人,倒是長了一雙能擔當的鐵肩膀!

親自將段延龍扶了起來,萬東笑道「救你爹不難!可問題是,你該如何謝我?」

「謝……」段延龍愣了一愣,隨即神色一堅,振聲道「閣下若能救我父皇,我這一身血肉,儘管可以拿去!」

「哈哈哈……你這一身血肉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只有一事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告我!」

「哦?您請問,不管什麼事,只要我知道,定如實相告!」

萬東沉吟了片刻,張口問道「青雲帝國的寧北王徐天龍現在被關在哪裡?」

「你……你怎麼知道徐天龍被抓到了戰皇城?要知道這件事就算是在青雲帝國,知道的人也很是有限,靳家上下更是嚴格**消息,除了雲天門的人之外,知道此時的不出一掌之數啊!」萬東的話令段延龍好不吃驚,連聲問道。

「靳家這樣**消息,看來是想要借徐天龍來做大文章。怎麼,他們真的以為,抓了徐天龍,就可以令整個青雲帝國臣服了?」萬東臉上一片冷笑。

段延龍擺了擺手,苦笑著道「靳飛白壓根也沒做這夢!他是想用徐天龍來提升他在鐵戰王朝的威信和地位,為他將來取代我登上帝位來做鋪墊!至於征服青雲帝國,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竟然如此,那靳飛白為什麼獨獨不瞞著你?他就不怕你知道此事後,壞了他的大計嗎?」

「閣下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我這大皇子只是表面風光罷了,實際上早就被靳家給架空了,他根本就不擔心我會折騰起什麼風浪來!哎!再說,這件事我也是在靳飛白得意之下說漏了嘴,偶然聽到的。」

「那你知道徐天龍現在被關在什麼地方嗎?」萬東雖然心裡有數,卻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不肯放棄,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

段延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徐天龍一直有雲天門的人親自看押。」

「又是雲天門!」萬東眉頭一緊,臉上頓時飛過一抹恨意,沉聲問道「那葯尊就是雲天門的人嗎?」

段延龍嗯了一聲道「不錯!葯尊是雲天門和靳家在很早之前便安cha在我身邊的棋子。可笑我這麼多年,非但對他一無所覺,毫無防範,更是信任有加,言聽計從!終於讓我自己落到這般田地不說,還害了父皇和我的弟弟妹妹,現在想來,真是悔不當初啊!」

見段延龍一臉的懊惱,不停的用手揪著自己的頭髮,神情甚是痛苦,萬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光是後悔,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是該反擊的時候了。」

「反擊?!」萬東的話,讓段延龍的一雙眸子陡然亮了起來,可這種光亮卻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迅速暗淡了下去,代之以一種濃濃的沮喪,呢喃道「我當然想要反擊,可是……雲天門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是我們凡人所能力敵……」

「凡人?哈哈哈……難道雲天門的人就不是凡人了嗎?在我的眼中,他們不過是一群仗著自己有點兒本事,便裝神弄鬼的宵小之徒罷了!他們不是喜歡恃強凌弱嗎?好!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嘗嘗咱們凡人的厲害!」

「敢問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見萬東氣沖九霄,神采飛揚,似乎壓根兒就沒將讓他敬畏的雲天門放在眼中,這令段延龍是又驚又喜,神情無比恭敬的問道。

萬東看了他一眼,笑道「神聖不敢當,和你一樣,一介凡人而已!怎麼樣,你有沒有那個膽量,我與這個凡人一道,向雲天門開戰,向靳家討還公道?」

「這……」

段延龍不禁有些猶豫,但卻並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他不能不顧及段文淵以及段延飛和段冷嫣的性命。

見段延龍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往段文淵的身上瞟,萬東輕笑了一聲,道「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雲天門和靳家會放過你父皇和你的弟弟妹妹吧?」

「你說什麼?」萬東這話,正找戳中了段延龍的要害,直讓段延龍的面色瞬間便為之大變。

萬東搖了搖頭,道「說起來,你與雲天門已經打了幾年的交道,對靳家更是不能再熟悉了,你難道還摸不清他們的為人?就算你父皇和弟妹暫時能夠得以生存,可我敢保證,你將大位禪讓給靳飛白之日,便是他們魂消之時!」

「他們敢!?」萬東話音一落,段延龍突然爆出了一聲怒吼,直震的那房梁都不禁一陣顫抖,灰塵撲簌簌的往下掉。而再看段延龍,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雙目圓睜,鬚髮皆張,一股難以言表的怒意和豪情,衝天而起,令人側目。

到底是帝門之後,身上果然有那麼一股子常人難及的氣概!

「你冷靜點兒吧!這江山都落到了人家手中,人家還有什麼敢不敢的?勝王敗寇,這個道理,難道還用我教你嗎?」

萬東幽幽一句話,立時便讓段延龍的一張面孔化作一片紙一樣的慘白。別說是等到那時候,就是現在,他又有什麼力量能夠保得住他的至親呢?

等段延龍回過神兒來,再看向萬東的時候,對他而言,萬東就不再只是一個神秘來客,更是救命稻草,最後的希望!

「您……您能打敗雲天門,對嗎?」段延龍的嗓音顫抖的厲害!

「能!只要你肯幫我!」萬東的回答,鏗鏘有力,沒有任何猶豫和停頓。

「好!我不能再自己騙自己了,更不能再將我們段家和整個鐵戰王朝的希望寄托在雲天門和靳家這一幫宵小之徒的手中了。既然橫豎是死,那倒不如轟轟烈烈的拼上一場!」

「哈哈哈……我等就是你這句話!你放心,只要敢拼,就不會死!來,咱們先治好你父皇!」

「對對對!那就有勞閣下了!」

萬東擺了擺手,笑道「別什麼閣下不閣下的,我姓萬,叫萬東。」

「啊,是,萬公子!」

萬東笑了笑,轉身來到了段文淵的病榻前。段文淵雖然中的也是噬心蠱蟲,可是比常溫的娘卻要嚴重的多。打個比方,如果說常溫的娘是癌症一期,那段文淵便是癌症四期,已經到了最後的彌留之際。

噬心蠱蟲幾乎將段文淵的所有心血都吞噬光了,在這個時候,恐怕就算是將噬心蠱蟲從他體內取了出來,也是無濟於事。萬東並沒有急著將噬心蠱蟲取出,而是向段文淵的體內度入了一絲道氣,一來束縛住噬心蠱蟲,不讓它再繼續危害段文淵的身體。二來也溫潤滋養著段文淵的心脈,使他的氣息不至於斷絕。

這兩點,聽上去簡單,可真要做起來,若不是萬東這樣的修為境界,幾乎不可能!

有道氣的溫潤滋養,段文淵蒼白的面色明顯紅潤了不少,一旁的段延龍看了大喜,急忙問道「萬公子,我爹他是不是已經好了?」

萬東搖了搖頭,笑道「哪兒那麼容易?要想徹底治好你父皇,還需要一味主葯,這主葯我身上卻是沒有。」

「啊?那……那哪裡有,我立即命人去找!哪怕是將天地翻過來也在所不惜!」

萬東仰天大笑道「用不著那麼麻煩!明ri你想辦法讓葯尊上朝,他的身上便有!」

「我父皇就是被葯尊給害的,他的身上當然有解藥,可……可他肯拿出來嗎?」段延龍一臉憂慮的問道。

「哼!那可由不得他說了算!大皇子,我救了您父皇,您給我個官兒做做,這您不愧吧?」

「您……您想要做官?」萬東的話讓段延龍吃了一驚。

「怎麼?您不捨得?可您要是不捨得話,我明天又該以什麼身份隨您上朝呢?」

「捨得捨得,當然捨得!您要做官,我是求之不得啊!可是這朝政現在都被靳家給把持著,只怕我……」

「大皇子,您是儲君,現在您父皇病重,您又身負監國之職,這什麼還不都是您一個人說了算?」

「可是靳家他們……」

「管那麼多幹什麼?他們為臣子的,唯有俯首聽命的份兒。誰不聽,那便是欺上,該殺!」

萬東的話殺氣騰騰,就好像從萬年冰川的底下透出來的似的,直讓段延龍的心中直冒涼氣兒。不過同時,段延龍對明日的朝會更是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期待,也不知道萬東與靳家的碰撞,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那萬公子您想要當什麼官兒呢?」

萬東笑道「太小了肯定不行!我看,你就封我為大將軍,總領天下兵馬吧!」

「大……大將軍?」段延龍著實被嚇了一跳,表情一派錯愕,甚是精彩!…… 「要想和靳家斗,沒有一個像樣的身份怎麼能行?」萬東早就預料到段延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問道。

「可是這大將軍現在由玄峰擔任,他可是靳家的人吶!」

「既然他是靳家的人,那正好將他給撤了,也算是斬斷了靳家的一隻有力臂膀!」

相比起萬東的毫不猶豫,大皇子的表情卻是有些難看,苦笑著道「哪兒那麼容易?玄峰雖說率領其麾下八十萬大軍正在天都國征戰,可隨時都可以班師回朝。萬一他一怒之下,那戰皇城便是岌岌可危啊!」

「怕什麼?他要是真這樣做,那正好問他個謀反之罪,砍了他的腦袋!」萬東一聲冷哼,殺機畢現。

玄峰率領八十萬大軍,在天都國攻城掠地,可謂是殺人無數。萬東心中對他的恨意,猶要在靳家,雲天門之上。

段延龍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心中思忖,這萬公子還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敢想敢幹的狠角色。

「那個……萬公子,我倒是覺得,玄峰此時領兵在外,對我們是大大的有利,我們應該先將他穩住,然後集中力量對付靳家,等靳家一滅,那玄峰便成了無根浮萍,其麾下的八十萬大軍,也就不足為懼了。您說呢?」

萬東抬頭看了段延龍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段延龍所說的倒是不錯,只是過於穩當謹慎,不夠乾脆,不大符合萬東的性格。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對他而言,靳家和雲天門的勢力實在是太龐大了,他不得不如此小心謹慎。

見萬東雖然低眉不語,卻並未出言反駁,段延龍忙又道「萬公子,不如我先封您為衛戍大將軍,統領戰皇城周遭的衛戍大軍,如何?」

「衛戍大將軍?」萬東沉吟了片刻,望向段延龍的目光透出了幾分笑意。

這衛戍大將軍雖然沒有玄峰那個大將軍地位崇高,可身份卻是同樣顯赫。整個戰皇城的皇親國戚,各姓貴族,全都攥在他的手心兒里,那是何等的風光?更重要的是,這個身份,對靳家同樣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同樣能讓靳家難受的死去活來!

「好!那就聽大皇子的!」萬東爽快的點頭說道。

萬東雖然是點了頭,可是段延龍的心情卻沒有得到絲毫的放鬆。尤其是想到當他在朝堂上宣布這一任命時,將會掀起的滔天駭浪,面色就更是難看了。

萬東沒有注意到段延龍的臉色,他此時的心情也是波濤起伏,並不平靜。誰能想到,他一個天都國的世子,不光成了青雲帝國的少年侯,現在更還當上了鐵戰王朝的衛戍大將軍。這命運,果然是個神奇的東西!

「那個萬公子,時間不早了,我這就去張羅上朝的事情。」

萬東點了點頭,道「你去吧!皇上我會照顧的。」

有了萬東這句話,段延龍大感放心,匆匆離去。

黎明時分,鐵戰王朝皇宮議政殿旁的偏殿里,等著上朝的文武大臣,已然來的差不多了。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可這熱鬧,一看就是表象,暗地裡透出的那種針鋒相對的敵意,直讓人心驚。

群臣共聚一殿,卻自動分成了數塊,彼此之間,界限明顯,好像隔著一條鴻溝。時不時的彼此打量,一雙雙眼睛中就好像要射出刀子來似的凌厲。

而圍聚大臣最多的一塊兒,毫無疑問屬於大皇子陣營,因為常溫便坐在其中。

以前,常溫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此時坐在這裡,卻是讓他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尤其是當腦海中浮現出他娘在痛苦中煎熬時的場景,更是讓他的屁股底下,好像著火一般的坐不住。如果不是答應萬東,要繼續潛伏在段延龍的身邊,常溫早就與大皇子翻臉了。

「呵呵……常大人,您是大皇子身前的紅人兒,消息比咱們靈通,您快說說,大皇子這突然召集朝會,所為何事啊?」

偏偏越是在常溫鬧心的時候,便越是有人不識趣,一個二品大員滿臉堆笑的湊了過來,頭一句話,便讓常溫像是吃了蒼蠅似的噁心。

「不知道!」常溫斜睨了那大臣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那位二品大員被常溫的態度弄的既迷糊又尷尬,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從常溫身旁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幽幽的嗓音「常大人,大家都是同僚,何苦擺出這樣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難不成你是大皇子身邊的紅人,大家就高攀不上你了?」

這分明就是赤裸luo的叫板,常溫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對方是誰。高子夫,一品大臣,與常溫一樣的身份顯赫,靳家在朝堂上的第一代言人。

此人深得靳家家主靳飛白的信任,仰仗著靳家勢力,在朝堂上呼風喚雨,能量極大。過去常溫和他聯手,可說是所向披靡,讓二皇子和三公主接連吃虧,一再受創。可最近卻不知怎麼了,竟將矛頭對準了常溫,屢屢公開與他作對,常溫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高子夫在與他爭大皇子的寵,可是慢慢的,常溫就發現,這其中似乎沒這麼簡單。

「哎呦,高大人,您趕緊替卑職向常大人說幾句好話吧,卑職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常大人。」那二品大員一聽,立即屁顛屁顛的湊了上去,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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